前船抡水已得标,后船失势空挥桡!疮眉血首争不定,输案一明心似烧。
隋唐时期:仲夏盛典 充满节日欢乐
端午与夏至曾经并存并重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端午最终替代了夏至,夏至的节俗功能也大都潜移至端午节俗之中。周处《风土记》云:“仲夏端午谓五月五日也,俗重此日,与夏至同。”而古代就有“五日同夏至”之说。端午节融进了许多夏令饮食、服饰、禁忌等风俗。吃粽子是汉代端午的重要习俗。当时,吃粽子并无特别的纪念意义,只是当作一种时令食品而已。俗有「食过五月粽,寒衣收入杠」,「未食五月粽,寒衣不敢送」之谚。意思是粽子一出现,岁序便转入夏季,这是一年生活转折的信号,不单单只是点缀节景。在五月仲夏,酷热季节吃这种米制凉食,用菰芦叶包裹,用灰汁煮熟,色香味都别具特色,吃后能清热降火,胃肠舒适,不失为时令佳品。在此时,人们全面换上夏装,以轻薄凉爽为宜。因此《中华古今注》记载:东汉每到端午,皇帝要赐给群臣百僚鸟犀腰带。作为皇帝的恩赐来说,固然是笼络臣下的一种手段,但从风俗角度讲,这也是端午换夏装、避酷热的风俗反映。从衣食风俗来看,认为端午与夏至风俗有密切关系也不无道理。
鼓声三下红旗开,两龙跃出浮水来。棹影斡波飞万剑,鼓声劈浪鸣千雷。
宋代以后,端午节许多风俗有了新变化。汉魏时以朱索、桃印施于门户,止恶气驱瘟避邪,而宋代却讲究贴天师符。陈元靓《岁时广记》引《岁时杂记》云:“端午,都人画天师像以卖。”还有合泥作张天师,以艾为头,以蒜为拳,置于门户上。苏子由作《皇太妃合端午帖子》诗中就有“太医争献天师艾,瑞雾长绕尧母门。”挂天师像、作泥天师人,这些活动很明显是受到道教的影响。此外,端午节还刻蒲棒为人形或葫芦形,带在身上避邪。王曾《端午帖子》诗云:“明朝知是天中节,旋刻菖蒲要辟邪!”小儿则有帛裹蚌粉,缀填以棉絮,佩于身上,可以吸汗气。端午节常食的粽子,此时也花样增多,有角粽、锥粽、茭粽、筒粽、秤锤粽、九子粽多种。从五月一日起家家都准备团粽、蜀葵、桃柳枝、杏子、柰子、林擒、香印等物,到端午还要祭天。食品中还有一种“百头草”,是用菖蒲、生姜、杏、梅、李子、紫苏,皆制成细丝,盐浸晒乾,或用糖、蜂蜜浸之,作工十分讲究。有的还纳入梅子皮内,叫做“酿梅”。唐代的白粉团,在宋代亦有发展,又叫“水团”或“白团”,有的杂以五色,制成人兽花果之状。作工最精者称任“滴粉团”,为了增其香味,有的还加入麝香。这些都是端午食中佳品。吴自牧《梦梁录》记载汴京重五风俗写道:“五日重午节,又曰『浴兰令节』,内司意思局以红纱彩金盝子,以菖蒲或通草雕刻天师驭虎像于中,四周以五色染菖蒲悬围于左右。又雕刻生百虫铺于上,却以葵、榴、艾叶、花朵簇拥。内更以百索彩线,细巧缕金花朵,及银样鼓儿、糖蜜韵果、巧粽、五色珠儿结成经筒符袋。”并且这天皇帝要亲笔御书葵榴画扇,艾虎、纱匹缎,分赐诸阁、宰执、亲王。端午赐大臣物品无疑是上承唐风,然而能御书画扇者恐怕只能是北宋末年的徽、钦二帝了。尤其宋徽宗,治国无能,但不能不承认它在书画艺术上的造诣。所以端午节御笔涂抹几把葵榴画扇正是他看家本领。宋徽宗对五月五日这个“恶日”俗忌也颇看重。在唐代时,似乎人们对此不太重视,如《旧唐书˙崔信明传》记载崔信明就是五月五日中时生。出生时有异雀,身形甚小,羽毛五色,集于庭院树上鼓翼齐鸣,声音清亮。有人给占卜云:“此儿必文藻焕烂,声名播于天下。”只是雀形太小,恐禄位不高。后果然如此。当时并未提恶日之忌。《陕西通志》还记载:唐肃宗时张伯达也是五月五日生,称“五郎”,但是他十五游长安,以节义自负,后平安禄山叛乱有功,当地方官也颇有善政。所以后人还给立祠纪念。据《癸辛杂识》记载,宋徽宗也是生于五月五日,因俗忌改作十月十日,并称为“天宁节”。
魏晋南北朝时期,随着西晋的灭亡,北方人口的南迁,中原文化和荆楚文化进一步融合,端午节纪念屈原的楚地风俗已对全国各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在北方,虽然这一天仍笼罩在“恶日”的压抑气氛之中,但在南方水乡,尤其沅湘一带、汨罗江畔,每年端午节都要举行隆重的竞渡仪式。据成书于南北朝时期的《荆楚岁时记》记载:“舸舟取其轻利,谓之飞凫。一自为水军,一自为水马,州将及土人悉临水而观之。”当此之际,人们换上节日盛装,扶老携幼,拜祭屈子庙。祭毕就开始龙舟竞渡。“飞凫”“水军”“水马”等各色群龙一齐下水,一声鼓响,桨荡银波,龙破碧水,船发似箭。两岸观者齐声欢呼,助威呐喊,情景动人,热闹非凡。